第14章 險象疊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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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險象疊生
林語入宮幾個月，雖低調行事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，可關於五皇子的事跡還是生了翅膀飛進她的耳中。
五皇子周鐸逾是周元帝一次醉酒後寵幸身邊宮女所出，自出生起便被國師算出言他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命，生來天煞孤星。
周元帝聞言，初時並未放在心上，過了幾月，母憑子貴的宮女暴斃在床，身下染了大灘血跡，又過兩天，接生婆與當時接生的宮女接連死亡，查不到是誰殺死，久而久之，五皇子天煞孤星的命格便被傳了出來，除卻一奶娘，竟然誰也不願到五皇子所住的宮殿當職。
最後周元帝便把還在繈褓中的五子安置偏殿，派了幾名宮人了事。
五皇子雖幼時坎坷，但今日一見仍長成一副翩翩模樣，與周元帝年輕時極像。
林語不願喬謹與五皇子有過多接觸，借以斟茶嘗點心之由，默默將兩人的對話切斷。
“瞧你瘦的，吃些點心。”林語主動將一盤點心挪到喬謹跟前。
後者頭一扭，看見盤子上堆疊起的精致點心，外形是六瓣花的形狀，粉白相間，花心點紅，看起來十分誘人。
“謝謝二姐！”
喬謹拿起一塊吃了，林語稍稍擡眼，正正好跌入周鐸逾黑沈的眼眸，烏黑的眼珠沈澱著淡漠的情緒，仿佛看穿了她的用意。
林語心裏一驚，默默看向一旁，喬謹渾然不覺，一塊點心下肚，再想要和他說話時，周鐸逾不再言語，直視前方，好似不願意給半分註意過來。
興許是看入迷了。
喬謹理解，他哥哥看世界杯的時候也不喜歡搭理他。
林渡水下場之後便牽著黑風候在一邊，喬謹想起身去找她，卻被林語拉住了手腕。
“別急，等比完了自然讓你去找渡水。”林語說道。
喬謹只好頻頻朝她的方向看過去，興許是他眼神過於炙熱，林渡水也回看了過來，對上喬謹烔烔有神的眼睛。
只見喬謹臍眉弄眼：好厲害，回家教教我！
林渡水：？
兩人一來一回的對視被眾人看在眼裏，陪同出來的坤澤或中庸女眷看著心生羨慕，暗暗捏緊手帕只恨自己不能嫁給林渡水。
一名持刀侍衛偷偷繞過眾人身後，對其中一人耳語片刻，此人點了點頭，弓著身子行至一名官員身側，私語道：“大人，方才侍衛來報，東邊狩獵場的圍欄，被人砍斷了。”
“什麽！”
王守瞪圓眼睛，一雙濃眉豎起，看著兇神惡煞，他擔任郎中令之職，本次射禮由周元帝指派他全程跟進，翻陡嶺他此前就派人排查過，狩獵的場地均設有圍欄荊棘為障，為了就是避免獵戶誤入皇家狩獵場。
若是被聖上知道此事，怕是會落下辦事不利的罪名，他心裏忐忑十足，下令：“趕緊安排人把圍欄封了，多派些兄弟查探！”
“是！”
看著手下領命而去，王守心仍安定不了，往大裏說這可是能脫他一層皮的罪名，生殺大權掌握在皇帝手中，若是被發現......
想著仍是不妥，王守便悄悄靠近了沈徐荀，將這件事說了。
沈徐荀乃太傅，又是聖上國舅，大約是能保下他吧。
沈徐荀聽完也是露出訝異的神色，心裏暗暗罵道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，若非需得他支持大皇子，這件事他理都不理。
沈徐荀給他多派了人手，務必在聖上發現前解決此事。
恭王身坐沈皇後身側，持扇掩嘴，目光瞟到兩人的愁眉之態，唇角微勾而起。
第二場比試結束，已然到了正午，烈日當頭，大家夥開始用午膳。
喬謹與林渡水坐在一起，一道道菜色端了上來，是宮裏的廚子做的，喬謹仿佛拳擊臺旁候著的教練，林渡水一下臺湊上前去是揉肩又遞水，這不，桌上的大菜全都給一個勁的夾到林渡水碗裏。
“比賽了一個早上，你多吃點肉！”
林渡水看著碗裏不斷堆起的肉菜，眉頭微微擰起，想起喬謹似乎不喜肥肉，於是從碗裏夾出瘦肉給他：“你也吃。”
“嗯！”喬謹看了她幾眼，又開口，“今早那些招式，你能不能教教我？”
原來是有求於人才這般乖巧，林渡水失笑點頭。
見她答應，喬謹高興地咬了兩大口肉，連帶著白米飯，往嘴裏塞得多了兩頰就鼓起來，像只囤食的倉鼠，慢悠悠的咀嚼著。
午食過後，狩獵正式開始，這是射禮最重要的環節，參與人員騎馬持弓進入林中狩獵，按狩獵所得數量以及種類計分，得分高者便是本次射禮之首。
林渡水領了新的箭筒，單手掛在肩上，持弓上馬一氣呵成，她一手持韁繩，馬蹄踢踏在枯葉上發出細碎的聲響。
參與的世家子弟皆已上馬，目光遙望首座之上的周元帝。
“去吧！”周元帝摸須捋胡，目光略過大周兒郎，“我便在此待你們歸來。”
得了命令，馬兒揚蹄入林，只餘塵土細沙。
翻陡嶺枝繁葉茂，蓋在頭頂上的樹葉遮天蔽日，枯葉掩蓋下的地面樹根錯雜，盤橫交錯。
哢嚓——
野兔從樹洞而出，兩只前爪扒拉著樹葉，忽然抱出一枚紅果子，低頭開啃，一枚箭羽疾馳而來，打著旋射入灰兔身體。
“射中了！”不知是誰喊了一聲，跑過去一只手拎起灰兔雙耳，“少爺箭頭真準！”
馬頭遙轉一圈，沈溪唇角微勾，面上浮現得意之色，眼神瞟向不遠處的林渡水，卻見後者雙眸一緊，直視某個方位，手上弓箭蓄勢待發，根本沒多瞧沈溪這邊一眼。
噗嗤——
箭羽悄無聲息破空而出，沈溪一行人在視覺死角，沒看到那個方位有獵物，直到箭矢入肉，牢牢鎖住野豬厚實的身體，吭哧吭哧的聲音響起，才有人前去查看。
“好大的野豬！”周笙也在狩獵場，只是他無心狩獵，騎馬走走停停，始終離林渡水不遠，此時看見一只頂老大的野豬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嚎叫，黑色的鬃毛像是一根根針紮在它的身體上。
一眼瞧便是肥壯厚實的野豬，野豬雖不少見，但攻擊性強脾氣又急，身上沒點真功夫一般難以制服。
“渡水，要不要我喊我的奴仆給你帶回去？”周笙說道，他見林渡水只身一人入林，身邊也沒人幫忙，便主動問道。
“謝謝四皇子。”林渡水這是同意了，周笙朝身後做了個手勢，便有兩人上前將野豬擡回去。
“不謝。”周笙微微一笑，眼神似有似無看向沈溪，瞧見他身邊那人手上拎著的野兔，眼角彎的弧度更大了。
沈溪：“......走！”
林渡水繼續狩獵，箭筒裏的箭陸續減少，狩到的獵物也愈發的多，周笙身邊的奴仆來回跑了好幾趟才將地上的獵物帶出去。
喬謹吃了好幾塊點心，肚子撐得鼓圓，雖有林語陪他，卻仍感無聊，直到有兩人擡出一頭野豬，看服飾，好似四皇子身邊的人。
周元帝眸光一亮，不由直起腰板，這可是他兒親自狩獵出來的！
“皇上，這是林小將軍狩到的野豬，四皇子托我們送出來。”
周元帝眼中的亮光熄滅了，喬謹眼中的亮光卻升起了，他看那只野豬，和尋常家豬差距甚大，體型也比家豬大了一倍有餘，驃肥體壯的，居然是林渡水的獵物。
太厲害了！
“野豬一只，記伍！”
周元帝身邊的高公公大喊，身邊的人拿著紙筆記錄。
不多時，又陸續擡出獵物，宣讀的名字有許多個，但其中林渡水的名字出現得最為頻繁。
林語也開心，她家小妹八年鮮少歸家，一直與父親守在疆域，射禮便八年未曾參與，可是又轉而想到她身上的毒，心中浮出擔憂。
日頭漸漸西斜，穿梭在山林的風涼意十足，周笙接過小廝遞來的衣服披在肩上，聽著身旁小廝說道：“爺，高公公說了，您好歹獵些東西，不至於讓聖上丟面兒。”
高公公是周元帝身邊服侍的紅人，能走到這個位置上的太監，對皇帝的心思自然是心領神會。
周笙聽聞，夾腿行至林渡水身側。
“渡水，你手上這麽多獵物，不若勻些給我？”周笙說道。
“隨你。”林渡水毫不在意地說道，忽然想到她剛活抓的白兔，圓溜溜的眼睛讓她想起喬謹，於是補充道，“那只兔子你別動。”
周笙驚訝道：“沒想到你竟然喜歡白兔，改日我送你幾只，比這只還好看。”
林渡水搖頭：“不必，我拿來送夫人。”
周笙神色一滯，倏忽笑了起來：“罷了罷了。”
最後周笙挑了幾樣，命人送去計分，不多也不算太少，面上過得去。
“少爺，老、老虎，是老虎！”
此話落地，仿佛白日驚雷，驚叫聲由遠及近，驚起了林中一片鳥兒，林渡水與周笙對視一眼，循著聲音架馬而去。
橙色的餘暉透過樹葉落了一地斑駁，又隱在老虎金黃油亮的皮毛中，虎嘯聲自帶威嚴，猛虎身旁有斑斑血跡，一人側身倒在地上不知死活，沈溪被眾人擁護著，身上落了狼狽，他的馬早已經不知去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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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語入宮幾個月，雖低調行事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，可關於五皇子的事跡還是生了翅膀飛進她的耳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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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元帝聞言，初時並未放在心上，過了幾月，母憑子貴的宮女暴斃在床，身下染了大灘血跡，又過兩天，接生婆與當時接生的宮女接連死亡，查不到是誰殺死，久而久之，五皇子天煞孤星的命格便被傳了出來，除卻一奶娘，竟然誰也不願到五皇子所住的宮殿當職。
最後周元帝便把還在繈褓中的五子安置偏殿，派了幾名宮人了事。
五皇子雖幼時坎坷，但今日一見仍長成一副翩翩模樣，與周元帝年輕時極像。
林語不願喬謹與五皇子有過多接觸，借以斟茶嘗點心之由，默默將兩人的對話切斷。
“瞧你瘦的，吃些點心。”林語主動將一盤點心挪到喬謹跟前。
後者頭一扭，看見盤子上堆疊起的精致點心，外形是六瓣花的形狀，粉白相間，花心點紅，看起來十分誘人。
“謝謝二姐！”
喬謹拿起一塊吃了，林語稍稍擡眼，正正好跌入周鐸逾黑沈的眼眸，烏黑的眼珠沈澱著淡漠的情緒，仿佛看穿了她的用意。
林語心裏一驚，默默看向一旁，喬謹渾然不覺，一塊點心下肚，再想要和他說話時，周鐸逾不再言語，直視前方，好似不願意給半分註意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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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謹只好頻頻朝她的方向看過去，興許是他眼神過於炙熱，林渡水也回看了過來，對上喬謹烔烔有神的眼睛。
只見喬謹臍眉弄眼：好厲害，回家教教我！
林渡水：？
兩人一來一回的對視被眾人看在眼裏，陪同出來的坤澤或中庸女眷看著心生羨慕，暗暗捏緊手帕只恨自己不能嫁給林渡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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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！”
王守瞪圓眼睛，一雙濃眉豎起，看著兇神惡煞，他擔任郎中令之職，本次射禮由周元帝指派他全程跟進，翻陡嶺他此前就派人排查過，狩獵的場地均設有圍欄荊棘為障，為了就是避免獵戶誤入皇家狩獵場。
若是被聖上知道此事，怕是會落下辦事不利的罪名，他心裏忐忑十足，下令：“趕緊安排人把圍欄封了，多派些兄弟查探！”
“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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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徐荀乃太傅，又是聖上國舅，大約是能保下他吧。
沈徐荀聽完也是露出訝異的神色，心裏暗暗罵道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，若非需得他支持大皇子，這件事他理都不理。
沈徐荀給他多派了人手，務必在聖上發現前解決此事。
恭王身坐沈皇後身側，持扇掩嘴，目光瞟到兩人的愁眉之態，唇角微勾而起。
第二場比試結束，已然到了正午，烈日當頭，大家夥開始用午膳。
喬謹與林渡水坐在一起，一道道菜色端了上來，是宮裏的廚子做的，喬謹仿佛拳擊臺旁候著的教練，林渡水一下臺湊上前去是揉肩又遞水，這不，桌上的大菜全都給一個勁的夾到林渡水碗裏。
“比賽了一個早上，你多吃點肉！”
林渡水看著碗裏不斷堆起的肉菜，眉頭微微擰起，想起喬謹似乎不喜肥肉，於是從碗裏夾出瘦肉給他：“你也吃。”
“嗯！”喬謹看了她幾眼，又開口，“今早那些招式，你能不能教教我？”
原來是有求於人才這般乖巧，林渡水失笑點頭。
見她答應，喬謹高興地咬了兩大口肉，連帶著白米飯，往嘴裏塞得多了兩頰就鼓起來，像只囤食的倉鼠，慢悠悠的咀嚼著。
午食過後，狩獵正式開始，這是射禮最重要的環節，參與人員騎馬持弓進入林中狩獵，按狩獵所得數量以及種類計分，得分高者便是本次射禮之首。
林渡水領了新的箭筒，單手掛在肩上，持弓上馬一氣呵成，她一手持韁繩，馬蹄踢踏在枯葉上發出細碎的聲響。
參與的世家子弟皆已上馬，目光遙望首座之上的周元帝。
“去吧！”周元帝摸須捋胡，目光略過大周兒郎，“我便在此待你們歸來。”
得了命令，馬兒揚蹄入林，只餘塵土細沙。
翻陡嶺枝繁葉茂，蓋在頭頂上的樹葉遮天蔽日，枯葉掩蓋下的地面樹根錯雜，盤橫交錯。
哢嚓——
野兔從樹洞而出，兩只前爪扒拉著樹葉，忽然抱出一枚紅果子，低頭開啃，一枚箭羽疾馳而來，打著旋射入灰兔身體。
“射中了！”不知是誰喊了一聲，跑過去一只手拎起灰兔雙耳，“少爺箭頭真準！”
馬頭遙轉一圈，沈溪唇角微勾，面上浮現得意之色，眼神瞟向不遠處的林渡水，卻見後者雙眸一緊，直視某個方位，手上弓箭蓄勢待發，根本沒多瞧沈溪這邊一眼。
噗嗤——
箭羽悄無聲息破空而出，沈溪一行人在視覺死角，沒看到那個方位有獵物，直到箭矢入肉，牢牢鎖住野豬厚實的身體，吭哧吭哧的聲音響起，才有人前去查看。
“好大的野豬！”周笙也在狩獵場，只是他無心狩獵，騎馬走走停停，始終離林渡水不遠，此時看見一只頂老大的野豬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嚎叫，黑色的鬃毛像是一根根針紮在它的身體上。
一眼瞧便是肥壯厚實的野豬，野豬雖不少見，但攻擊性強脾氣又急，身上沒點真功夫一般難以制服。
“渡水，要不要我喊我的奴仆給你帶回去？”周笙說道，他見林渡水只身一人入林，身邊也沒人幫忙，便主動問道。
“謝謝四皇子。”林渡水這是同意了，周笙朝身後做了個手勢，便有兩人上前將野豬擡回去。
“不謝。”周笙微微一笑，眼神似有似無看向沈溪，瞧見他身邊那人手上拎著的野兔，眼角彎的弧度更大了。
沈溪：“......走！”
林渡水繼續狩獵，箭筒裏的箭陸續減少，狩到的獵物也愈發的多，周笙身邊的奴仆來回跑了好幾趟才將地上的獵物帶出去。
喬謹吃了好幾塊點心，肚子撐得鼓圓，雖有林語陪他，卻仍感無聊，直到有兩人擡出一頭野豬，看服飾，好似四皇子身邊的人。
周元帝眸光一亮，不由直起腰板，這可是他兒親自狩獵出來的！
“皇上，這是林小將軍狩到的野豬，四皇子托我們送出來。”
周元帝眼中的亮光熄滅了，喬謹眼中的亮光卻升起了，他看那只野豬，和尋常家豬差距甚大，體型也比家豬大了一倍有餘，驃肥體壯的，居然是林渡水的獵物。
太厲害了！
“野豬一只，記伍！”
周元帝身邊的高公公大喊，身邊的人拿著紙筆記錄。
不多時，又陸續擡出獵物，宣讀的名字有許多個，但其中林渡水的名字出現得最為頻繁。
林語也開心，她家小妹八年鮮少歸家，一直與父親守在疆域，射禮便八年未曾參與，可是又轉而想到她身上的毒，心中浮出擔憂。
日頭漸漸西斜，穿梭在山林的風涼意十足，周笙接過小廝遞來的衣服披在肩上，聽著身旁小廝說道：“爺，高公公說了，您好歹獵些東西，不至於讓聖上丟面兒。”
高公公是周元帝身邊服侍的紅人，能走到這個位置上的太監，對皇帝的心思自然是心領神會。
周笙聽聞，夾腿行至林渡水身側。
“渡水，你手上這麽多獵物，不若勻些給我？”周笙說道。
“隨你。”林渡水毫不在意地說道，忽然想到她剛活抓的白兔，圓溜溜的眼睛讓她想起喬謹，於是補充道，“那只兔子你別動。”
周笙驚訝道：“沒想到你竟然喜歡白兔，改日我送你幾只，比這只還好看。”
林渡水搖頭：“不必，我拿來送夫人。”
周笙神色一滯，倏忽笑了起來：“罷了罷了。”
最後周笙挑了幾樣，命人送去計分，不多也不算太少，面上過得去。
“少爺，老、老虎，是老虎！”
此話落地，仿佛白日驚雷，驚叫聲由遠及近，驚起了林中一片鳥兒，林渡水與周笙對視一眼，循著聲音架馬而去。
橙色的餘暉透過樹葉落了一地斑駁，又隱在老虎金黃油亮的皮毛中，虎嘯聲自帶威嚴，猛虎身旁有斑斑血跡，一人側身倒在地上不知死活，沈溪被眾人擁護著，身上落了狼狽，他的馬早已經不知去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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